文/陈欣瀛、照片摘自网络
在过去的两个星期,思想上不断地面对冲击。从分别在槟岛、大山脚和吉隆坡举行的三场《素媛》电影分享会、秋杰区街头书坊(Buku Jalanan Chow Kit)的儿童贫穷问题讨论会、《女性从政是条不归路?》午茶分享会、《女性宣言》推介礼、三八妇女节游行,最终回到电脑荧幕前的这一刻,我心中依然对那些不公平不平等的问题感到沮丧,却已不再感觉孤单,因为发现很多明亮的眼睛正在“正视”着这些问题且做出努力,让人感到一些欣慰。
在参加政治的这十年时间里,看到许多“改变环境“和“被环境改变”的事实与危险,偶尔会在夜里问自己,那盏照明前路的灯,会把自己引上一条怎样的不归路?这个问题却在南北大道上驰骋时,从在台湾已参与妇权工作20年的杨华美口中,找到了很好的解释且解开心中的迷思。原来,心里的那一盏“方向灯”不是一直都亮着的,而是经过问题思考、经验累积和积极行动之后,才在心中逐渐亮起。
她说,“性别醒觉和政治醒觉很相像,一旦打开性别的视野(性别眼),参与者就会继续地参与女性议题的讨论和平权倡议,并鼓励身边的人一起参与其中。”这个被醒觉的过程可以是惊心动魄的,也可以是按图索骥的,但最终的目的是,让大家自觉地发问:我在社区里的角色是什么?、我们要捍卫的权益是什么?、我们要的政策是什么?……
我们不一定要完全同意《女性宣言》中的5大诉求:消除性别歧视、 杜绝强暴文化和性暴力、争取足够的政治空间和民主化所有制度、争取平等的就业机会和就业薪金;和保护社会和自然环境;或是,一定要在看完《素媛》后哭湿一整条手帕。但是,我们要开始拒绝形式化的妇女节庆祝活动,我们要参与跟女性权益相关的政策制定过程,我们要知道那些正在发生的不公平和不正义之事为什么会发生,我们要做事情帮助这些弱势群体走出困境。
那该如何着手呢?当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被告知,这社会很复杂,这社会本来就不公平时,为什么还会有人在看完《素媛》后失眠无法入睡;为什么还会有人在放假旅行时愿意跟我南上北下地分享捍卫女性权益的故事;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在电影分享会之后,给主办单位这么多有建设性的提议和鼓励?
在写这篇文章时,我刚读完台湾励馨基金会执行长纪惠容的专访,谈到励馨当年的执行长梁望慧邀请她加入励馨,一起推动“反雏妓行动专案”的故事。
“梁望慧当时告诉我,有一条河,上游有人把孩子推入河中、在制造问题,励馨在下游,捡一个孩子算一个,但还有很多孩子流过去了。我们现在决定要到上游去看看,到底谁在制造这些雏妓问题。”这句话打动了她。她说,“媒体能发现问题,NGO却能‘建设’一些事。”
同样的,在儿童贫穷问题的讨论会上,社运分子赛阿兹米被询及是否出来参与竞选时说,“我正在做着的事情就是我的工作。这比一张名片或一张选票来得更加有威力。这不是我们背后有谁支持着,而是这本来就是‘我们’(我们该做的事情)。”
纪惠容和赛阿兹米并没有告诉我们什么是正义,但却启发了我们“做一些事情”的迫切和其重要性。我不知道参与三场电影分享会的三百名观众当中,有多少人会在看完电影和参与分享会之后,更加关注性侵的议题。但是,在分享和问答环节的互动中,我们已感觉到一股股正能量正在传递爱和温暖。
至少,在悲剧发生之后,我们不会再问——“这是谁家的素媛啊?”,而是说——“这不就是我家的素媛吗?”
*作者毕业于韩江学院传播系,喜欢探讨改革和理想的一切美好和挑战,沉醉于正能量所赋予的人生使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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